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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聯軍啟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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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聯軍啟攻

我一夜未睡。

絕世帥哥親了自己,當然要回味無窮,一晚是不夠的,幾晚都不夠。我閉上眼睛,又睜開眼睛,身體從左側翻到右側,又從右側翻到左側。

心潮洶湧澎湃,像帳外此起彼伏的狂風。

我後悔,為何要表明對霍去病的心跡,其實費連城不錯,好歹也是個首領的兒子,算作富二代,武功高強,相貌堂堂,還沒娶過妻室,簡直是黃金單身漢。狗屁大色狼,**後面跟著一大群女人,我即便進得他門,能擠進前十名已算幸運。我這是怎麽了,居然拒絕費連城?

心理學說,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,恐怕我對他便是這種心理,愈得不到,愈覺得好,待得到了,也不過如此。我此刻應該想費連城的好,或許慢慢會將大色狼從心裏趕出去。

我想著,終於被睡意戰勝,閉上了眼睛,才不過幾秒,忽聽到帳外傳來動靜,從床上一躍而起,卻見一個黑影站在我面前。

“啊!”我剛想喊叫,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,英俊的臉龐湊近了我,使得我終於看清了他。

“別叫。”霍去病一臉正經,見我平靜下來,才慢慢放開手。

我瞪大眼,低沈著聲音,“半夜三更,你來我帳上幹什麽?”

他拍拍我的腦門:“我已準備好路線與食物,黎明時分,正是最好的逃跑時機。”

“我不走!”我很幹脆地回絕。

他逼近我,臉龐瞬間放大:“為何?”

“就不走,要走,你自己走。”

黑暗中,他沈默了半分,一把拉緊我的手,便朝帳外走去,我拼命掙紮,他幹脆點住我的穴道,我哇哇大叫,他又點住我的啞穴。這回我沒轍了,於是氣鼓鼓朝他幹瞪眼,他將我整個抱起,一躍上馬,朝泛著魚肚白的夜空中快速潛去……

風聲顫抖,馬的速度極快。我則在大色狼的懷裏動彈不得,又氣又急,不知跑了多久,馬兒終於停了下來,他將我重重拋進草叢,自己也一躍而下。我痛得眼眉直抽,他一點開我的啞穴,我便開始破口大罵。

“混蛋!狗屎!”

他探近我,一把掐緊我的下巴,神情極其冷酷:“現在告訴我,為何不想走?”

我扭過頭,不再理他。他生硬地扳過我的臉,使我不得不面對他。他咬牙切齒道:“是因為那費連城?你喜歡上他了?”

“是的。”我冷笑。

“他有什麽好?”

“他好得不得了,風趣幽默、善良英俊儒雅、武功蓋世,還對我一片深情,我要留在他身邊,永遠陪著他。”

“人家那是逗你玩著,別自作多情。”

“說來說去,這事跟你大色狼一點關系也沒有。”

“我只想擔心你而已。”

我哈哈大笑起來:“有病先生,你還是去擔心你的費連妹妹吧,反正你將繡球給了她,幹脆娶來做個二房算了。”

“你是氣我將繡球給了她?”他死皮賴臉地笑。

“我是氣你,把費連大哥本來要送我的繡球搶去……而已。”

他輕撫過我的臉,笑瞇瞇道:“這種伢兒的游戲,你也當真?”

“既是游戲,你何必參與?”

他笑著,臉色一轉,恢覆嚴肅。

“說正經的,半韉聯軍馬上就要發動攻擊,你留在這裏,只會陷入戰亂。”

“吼,原來霍大將軍是貪生怕死,才會連夜出逃。”

“此戰與我倆無關,何必惹上麻煩?”

“你忘記是費連族的人救了我們嗎,若不是他們,我們早在沙子裏成幹屍了。你卻在他們危難之中,棄他們而不顧?”我覺得氣憤不已,扯著嗓子大叫。

晨光微露,淡淡掃在他的臉上,隱約見到他遲疑與覆雜的表情,我知道他被我說中了心事,一時難以反駁。我蔑視地看著他,笑著,我承認,我喜歡他,但同時,我也討厭他,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!

夜空中,忽然傳來一記淒厲的響聲,遠遠地,一道火光,劃破天空。

才不過片刻,忽然從谷中傳來猛烈的爆炸聲,致命的沈默以後,忽然從谷周圍四面八方,不斷地射出火光,呼嘯著向谷的最中心的部位,傾巢而去。

遠遠地,谷中頓時火光一片,照亮了整個天空。

我腦子嗡一下,說曹操曹操就到,不會是半韉聯軍已經發動攻擊了吧……我只覺手腳瑟瑟發冷,身邊的大色狼忽然將我的身子一攏,二人在地上翻滾一周後,躲進了一側的草叢。

我神魂顛倒了一陣,正想開口問何事,定睛看去,才見方才我們佇立的小路上,不知何時多了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,手持長刃,目光如炬,似是在觀察著什麽。

他們很快看到了我們立在路邊的馬,臉上現出警惕與懷疑,躡手躡腳朝馬兒的方向尋來。我見他們離我倆愈來愈近,神經繃成了一根弦,連大氣也不敢出。

一夥人行至離我們四五丈時,霍去病手中如閃電般飛出幾顆石子,分別擊中幾人的致命穴道。才不過幾秒,那幾人一聲不吭,無聲無息地朝地上倒去,只剩下一人,表情驚恐萬狀,扯著嗓子大叫:“是誰?”

霍去病又飛出一顆石子,擊中他背部的穴道,那人像個木頭人一般立在那兒,動彈不得。霍從草叢中緩緩走出,拾起地上的長刀,架在那人脖子上,坦然自若地拷問:“你們是半韉聯軍?”

那人點點頭,一臉恐怖。

霍去病又問:“聯軍如何布置?”

“東西兩軍以火攻遠襲谷中,以引起費連軍恐慌,我等奉中軍將領之令,探路帶主力殺入谷中。”

“中軍主力離這裏多遠?”

“距此五裏左右。”這人果然貪生怕死,交代得很清楚。

霍去病一拳擊暈他,轉頭對我道:“此人是探子,聯軍主力恐怕片刻便到。”

“我們要趕快回去通知他們。”我大嚷。

霍去病搖頭:“聯軍已經往這個方向而來,我等即便回去通知,費連族人也來不及布防。這是出谷的唯一通道,我們此時若不出谷,聯軍堵上這裏,我們恐怕永遠出不去了。”

我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,嘶啞著聲音叫道:“霍去病,你這個無恥的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!”

他捂著臉,張大了嘴不信似地朝我看來,我一躍上馬,朝他扔下一句:“你走吧,逃命去吧,我韓真真再怎麽樣,也不會見死不救的!”

說著,便要揚鞭而去,身後忽然有人躍上,猛地擒住我,男性的氣息撲來,一個聲音耳語道:“你可知,我們這一回去,很有可能被認為是引敵人入谷的細作?”

“我只想救人。”我心一緊,但嘴上仍硬。

他也沒多說,只抱緊我,雙腿朝馬肚一夾,馬兒朝著谷中的方向飛奔起來,呼呼的風聲,伴隨著他冷峭的聲音。

“韓真真,你真不後悔?”

“我後悔與你無關,你後悔你就別跟我走。”我在馬上顛簸著身子,神情不容退讓,遠處的火光離我愈來愈近,一顆心也愈來愈躊躇不安。

“傻子,我遲早被你害死。”

“我說過,怕死,你就走。”我頭也不回,聲音冷漠。

身後的雙手摟緊了我三分,一個聲音似有似無地傳來:“韓真真,我如何舍得下你。”

狂風大作,我不能確保這句話是他真實所說,還是我的幻覺所致,但即便是他說的,我也至死不渝地相信這個將情話與暧昧運用到葵花寶典級別的****,說這一句話,根本沒有摻雜任何與感情有關的因素,他這樣說,只是他習慣了這樣對女人說而已。

滿目火起,上下通紅,馬兒再也不願向前一步,我倆只得從馬背上滾落,一路狂奔進火海。濃煙之中,吶喊聲與慘叫聲交織著,牧民四處奔跑,卻還算有條不紊,或許我的擔憂過甚,費連族也不是毫無準備。

人群裏,見費連城帶著一隊兵士急奔而出,我連忙沖上前去,用比機關槍還要快幾倍的速度,向他匯報:“費連大哥,敵軍已在入谷附近,再過不久就攻進來了。”

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,只冷冷問道:“你方才不在帳內,去哪兒了?”

“呃,”我語頓,我倆離奇失蹤,敵軍卻正巧來襲……大色狼沒說錯,他果然懷疑上了我。

霍去病上前一步道:“時間急迫,聯軍過一炷香時間就到了,谷口窄小,易守難攻,布防得當,方能化險為夷。”

費連城一把擒住霍去病,忽然冷笑著:“不用大狼兄提醒,費連軍早已設下埋伏,敬候敵人。大狼兄,好自為之便是。”

說著,帶著士兵大步流星而去。

霍去病轉身朝我無奈地擺擺手,嘲諷道:“我說你自作多情吧。”

我失神朝費連城的背影望去,忽然冷汗直冒。

原來泰真節的狂歡只是幌子,費連城早知敵人即將來犯,所以故意辦宴會引來敵人錯誤判斷,莽撞進攻。而大色狼顯然早已看出費連城的布防,知道戰爭即將爆發,所以才欲帶我出谷。我暈,敢情別人都算計好了,只我一人在那兒瞎操心。

我們隨著撤退的牧民進了谷深處的密林之中,谷口殺聲震天,牧民們安靜得出奇,偶爾傳來一些孩子的嚶嚶哭泣,被母親喝聲制止。所有人的目光,聚在那殺聲的來源,雖然誰也不說,但都明白,此時內心的恐懼無以覆加。

我忍不住問一位老者:“大伯,費連軍有把握嗎?”

老者道:“有神靈護佑,我費連族定勝。”

我很想說,神靈要管的事太多,萬一顧不上這兒怎麽辦,又問:“大伯,敢問費連軍有多少人?”

“約有五千勇士。”

“聯軍呢。”

“聽說有五萬。”

“呃,一個打十個,有把握嗎?”

老者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,發表了一番關於費連武士天下無敵的言論。我再不理他,轉頭低聲對霍去病問道:“你身經百戰,這種以一當十的戰役,把握大不?”

他想了想,搖了搖頭。

我頭發麻,“你有計策對付嗎?”

“沒有。”他倒幹脆。

“大色狼,你裝傻!當年你帶領八百騎兵,脫離大軍在茫茫大漠裏奔馳數百裏奇襲匈奴,宰殺單於祖父,俘虜單於的國相及叔叔……”

“那是傳說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其實我帶了八千人。”

“啥?”

“沒啥,只是添油加醋,嚇唬人罷了。”他翻翻白眼。

我胸口一滯,差點沒一口氣接不上壯烈犧牲了去,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敢情古代打仗,一半是吹牛?

他逼上我,賊賊笑道:“韓真真,你的心上人風趣幽默、善良英俊儒雅、武功蓋世,自會化險為夷的。”

“你……有病先生,你能不能正經一些。我們在討論的是生死大計。”

他枕起雙手,坦然自若:“放心,至少今天費連城能打贏這一仗。”

“此話怎講?”

他在我額頭上輕彈了下,臉色稍稍嚴肅,“你可見谷口挖下兩條大渠?”

我點點頭。

“渠上鋪上幹草,乍一看是普通的路面,但若聯軍進谷,費連軍只要在兩旁設下弓努手夾擊,敵軍定會擁擠一團,千軍萬馬同時踩上,渠面定陷。屆時,聯軍的先頭部隊就會落入渠面,費連軍再澆入滾油,點上烈火,就形成一道天然的火墻,聯軍定被這場面嚇得大亂,回馬出谷。費連城若是聰明,還會在敵後再設一支奇兵,再襲他後路。如此一來,聯軍便成了甕中之鱉,死傷大半。”

他說得繪聲繪色,仿佛親臨戰場一般。我聽得心驚肉跳,但又安下幾分心,想,方才見費連城那麽鎮定的模樣,他恐怕也有必勝的把握。

我又問:“那接下去呢。”

他閉目養神:“敵人勝在人數眾多,若是全力進攻,也只得聽天由命了。”

……

果然,到了正午時分,敵人退兵而去,聽說,費連城在谷口用兩面夾擊的方法,斬殺了數千聯軍,那屍體燒焦的、斷手斷腳的,七零八落堆得像山一樣高,一時間,血流匯向了沐河,將沐河染成了鮮紅。費連城又命令將敵軍屍體疊加成墻,一來擋住敵人新一輪的攻擊,二來,也起到了震懾敵人的作用。

軍隊凱旋而歸,族人們夾道歡呼,費連武尊在道口迎接兒子戰勝歸來,卻見他竟是躺在擔架上被士兵擡了回來。

武尊上前心疼地握住兒子的手,費連城扯眉隱忍笑道:“只是外傷,無事。”

費連瀟從一側躥出,驚呼:“流了這麽多血,還說無事?”

我也實在忍不住,從人群裏沖出,細細打量他的傷口。暈,盔甲裏已被鮮血註滿,還結成了塊。我眼淚奪眶而出,捧著他的臉:“費連城,你會不會死?”

費連城朝我生硬一笑,似是想說什麽,但終眼睛一閉,暈了過去。我的心像是被扯開了個洞,對著人群拼命喊:“快輸血,快給他輸血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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